不开玩笑,还真是蒙古大屠杀的直接报应。
蒙古在中原屠杀过度,杀出一个南北人口失衡。 接着又把四川屠得十不存一,又杀出东西人口失衡。
自古南方号称 “扬一益二” ,现在”益“ (川)给屠没了,”扬“ (江浙)成了海内唯一的财富中心。再辅以荆湖、江西、福建,寥寥几地而已,而地理条件的限制,又使这几地的财富,也都要集中于“扬“ 的码头 ,统一运到元大都。
妥妥的天下财富尽集于”扬“。
忽必烈还嫌不够劲,再作两个大死:坚持以大都为京师不动摇,大大拉长血管长度(漕运),生命线操于南人之手,南人一向有水上优势;
蒙军只集中于华北,特别是京师,因为蒙人畏暑热,所以很少部署在江浙等财赋重地。为了养军马,又使京师所在的幽燕地区从农耕带退化成农牧带,失去粮食自给能力,更加一边倒的依赖 ”扬“。
然后元末起义,张士诚把”扬“ 给夺了,元朝中央崩。
所以,高邮那3个月的围城,决定了胡汉命运。高邮陷,胡人兴;高邮存,汉人兴。
朱元璋?有他没他,无关紧要。
没有还更好,毕竟老朱是史上罕见的”黑枪之王“,凶险之际,总是队友冲锋在前,老朱在背后向谁开火,懂的都懂。
好,高邮让张士诚守住了,在周边汉人反元大业全部陷入低谷,在蒙元把压力全部压到高邮的时刻,张士诚一个人顶住了。
最后一个政治强人 ”有办法、有能力“的丞相脱脱被夺职,赐死。原因就四个字:师老费财,已经失血的元中央,拿什么在高邮继续耗下去?
高邮没打下?对不起,紧接着就是:
“京师大饥,加以疫厉,民有父子相食者”
张士诚再把苏州也占了,火上浇油:
“元京饥穷,人相食”
直到1360年4月,大都还埋了20万死者。
大军溃散,海运断绝,胡京大饥-------元中央躺平
中央失能,群胡自然瓦解,互相火并。什么察罕,什么孛罗,什么李思齐,各自拥兵自重,或争夺中央控制权,往后就是狗咬狗一直咬到死的固定剧本。
有没有朱元璋,这一进程都注定了。
唯一玄念只剩下,哪个汉人来摘桃?
其实没有玄念-------会摘桃的人,从来是最没有底线,最会打自己人黑枪的那个。
很多朋友惊讶我为何说朱元璋是”黑枪之王“,现将其黑枪史在此示众,看看这位”再造华夏“ 者的真面目,不服者尽管来驳:
1、恩主郭子兴死后,队伍老大是郭子兴儿子郭天叙,老二是子兴女婿张天佑,老三朱元璋。队伍趁虚南下攻南京,老大、老二在前边冲锋陷阵攻城略地,老朱在后方守庙(负责后方太平府),然后勾结降将------元人义兵元帅陈野先,故意让陈野先到前线为郭、张助战,郭、张见陈野先是老三派来的人,不疑,摆宴接待,被陈野先当宴击杀。然后陈野先又莫名其妙死掉,朱元璋一夜间成了集团第一把手-----------一个铁证是,陈野先的儿子陈兆先从此成了朱元璋贴身保卫,也就是”亲兵元帅“,陈野先的余部成了朱元璋最信任的贴身卫队。
八年后鄱阳湖决战,朱元璋指挥无能,座舰被围,身边侍卫尽被歼,朱元璋身边2个亲兵元帅全击杀,其中一个,正是陈兆先。可见朱、陈关系之密。
2、子兴、郭天叙被害后,集团旧帅最能打的是邵荣,朱元璋拉拢邵荣作集团的“亚帅”,也就是老二,利用邵荣的沉默,于1357年再杀恩主最后一个儿子:郭天爵。把恩主灭了种,断了香火。1360年,朱元璋利用邵荣的军事才能,击败前来进攻的陈友谅,逃过一劫,2年后,又诬邵荣谋反,杀邵荣和其党赵继祖,完全把控集团。
3、刘福通在华北血战,使朱元璋安心在南京发展,可是察罕攻陷汴京,刘福通退守安丰,朱又打着救主旗号北上,夺安丰,杀刘福通(见《明实录》洪武元年朱元璋开国祭天祝文,自认戡定“刘福通”),囚小明王,在陈友谅被流箭射死后,朱元璋便将小明王沉江杀之,派去害小明王的廖永忠,并非朱元璋嫡系,而是当年投郭天叙的巢湖水师头领,开国后不久,朱元璋复以一个含糊理由杀廖永忠灭口。
4、对付张士诚就更不用说了,张士诚下苏州后,发展势头极好,但不久,苗帅杨完者攻张士诚于西南,方国珍背刺张士诚于东,胡元堵张之北,朱元璋趁张之危,并力攻张,连夺常州、江阴、宜兴、常熟,几陷张于不测,迫使张士诚孤危,一度降元。1366年,朱元璋总攻张士诚,檄文为张列罪八条,七条骂张反元。
请问,以上这些算不算黑枪?
朱元璋对自己的战友、伙伴,对汉人义军,是黑枪老手,对胡元,则是投机讨好的行家。也难怪得国之后,奉胡元为正朔,一口一个“朕本农家,乐生于有元之世”,却把一切反元的汉人义军领袖打成战犯,讨张士诚的檄文,列罪八条,七条骂他反元。
朱元璋杀害刘福通的证据,不仅有张士诚随军名士陈基的诗证,不仅有朱元璋开国初年修撰的《元史》的旁证(通篇不敢说刘福通是张士诚杀的,巧合的是修史者中恰好有陈基),不仅有朱元璋的自证:在开国祭天祝文中列出了四十名被他戡定的对手名单,其中就有刘福通,其中绝大多数是汉人,而胡人只有一个蛮子海牙,再证朱元璋以反元为政治不正确,以反红巾军为政治正确。
同时,朱元璋对刘福通和广大反元红巾军英雄们的评定,也是他杀害刘的旁证:
“愚民误中妖术,不解偈言之妄诞,酷信弥勒之真有,冀其治世,以苏其苦,聚为烧香之党,根据汝、颍,蔓延河洛。。。。。妖言既行,凶谋遂逞,焚荡城郭,杀戮士夫。荼毒生灵,无端万状”------------------《平周檄》
对自己人如此,对胡元这帮异族又如何呢?
胡元自爆之前,朱一贯畏胡如虎,怯懦避战,屡次助元攻讨义军,专事暗中勾结媚好。
据《明太祖实录》:
“元将扩廓贴木儿(王保保)遣尹焕章来献马。先是,其(养)父察罕贴木儿驻兵汴梁,上常遣使通好,既而察罕亦以书来聘,上以前所遣使不返,不之答。至是察罕已死,乃遣焕章送我使者自海道还,因以马来献”…………次年七月“上遣使以书与扩廓贴木儿,曰:‘曩者初无兵端,尹焕章来,得书惠寄,即遣汪何同往,为生者贺,死者吊。使者去而不回。复遣人往,皆被拘留’”
---胡人攻占韩宋都城汴梁,朱元璋对危难的韩宋红巾军一兵不援,反屡派使团去找胡人通好,却被扣押,吃了耳光。察罕仅仅回书,内容朱方不敢透露,可能有慢词,朱元璋不答。察罕死后,王保保镇不住养父留下的班底,局面不利,只好找朱元璋和解,朱元璋断不敢扣押元使,又一次眼巴巴的派汪何为使前往胡元,“为生者贺,为死者吊”,被扣,再派人去,再被扣。记吃不记打,有过于此者乎?
直到朱元璋自封吴王那年(1366),天下形势已在手,朱元璋仍派人去找王保保,小心翼翼,满含委屈的抱怨
“累遣使,皆被拘留,未审阁下雅意若何?”(分见《实录》卷11、17、25)
比起刘福通的血战到底,明玉珍反元的坚定果决,陈友谅斩杀元使,以“复宋”、“驱胡”为己任,哪怕比张士诚降而复反来,朱元璋这屡屡受辱而痴心不改的境界实属最下。
朱元璋为何如此吃里爬外? 关键在于他“打天下”的细节不堪入目,一遇强就胆战,一遇挫就逃避,从来经不起硬仗,不敢面对逆风局。
与刘邦、刘秀、曹操、刘备、刘裕、李世民、朱温、李存勖、杨行密、柴荣、赵匡胤相比,朱元璋是一个非常不坚定的人,他的不坚定,源于没有信念,只有投机。
信念,才能让一个实力弱的人敢于面对困境和强大敌人,屡败屡起,相信未来一定有转机,敢于逆流而上,敢于攀登高峰。
然而朱元璋这些方面特别令人失望。
他的一系列具体表现,神似张国焘,都是内部整人一等一,对外遇上强手一到要较劲的时候就害怕了,就拉稀摆带。
胡寇尚强之际,他暗中结好,一再被扣使,痴心不改。
鄱阳湖决战,又是他率先动摇,弃南昌不顾,率军退出湖口进入长江,靠陈友谅追击时意外中箭才翻盘。
北伐大漠,徐达大败,朱元璋吓得长达十多年不敢对残元发动战略进攻,哪怕王保保去逝多年。
遣使日本,屡被杀使,屡被羞辱,唾面自干,自食其言,不敢报复。
遣使贴木儿,赔进去1500名明军将士和使官们,不敢回击,改顔讨好。
特别是创业中途,华北李察罕集团嚣张,红巾军暗弱之际,朱元璋一再暗中勾结李察罕,频送秋波,史书粉饰为“结援”,实际上就是谈判投降条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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